演员马士媛:女孩们,别害怕做自己 -

来源:   发布时间:2025-06-26 00:01:11   浏览次数:348

回望今年戛纳,在电影《左撇子女孩》中,导演邹时擎用她的镜头描绘出一个不一样的台北:不再是高楼林立与青春脉动的故事,亦不是癫狂与灰色地带的压抑环境,而是由女性记忆、家庭隐秘与沉默规则搭建出的隐性结构。

影片以小女孩宜静视角,串联三代女性的生命轨迹,揭示出台湾社会深埋于平静表面之下的性别权力不均的问题。



邹时擎导演曾以制片人的身份,参与过多部肖恩·贝克电影的拍摄,例如《橘色》《佛罗里达乐园》等等。虽然这部《左撇子女孩》对肖恩·贝克的街头现实主义风格有继承,但文本内核却是彻头彻尾的本地叙事。

这得益于肖恩·贝克与邹时擎在编剧工作上的一丝不苟。他们取材自台湾本土的各种见闻与生活体验,将其编写成一本未经剪裁的“女性日记”,以摄影机为笔,不动声色记录着三代女性的生活片段。


邹时擎与肖恩·贝克

影片用一间夜市摊、一场家庭晚宴、一只恶魔之手,慢慢地揭开家庭结构背后那些看似微妙却又致命的亲密关系。最终这不是一部关于左撇子的电影,而是一部关于女性如何面对家庭、面对父母子女的电影。

影片还刻意隐去了男性视角,仅通过影片中的无数女性视角勾勒起一个家族的过去与未来。它如此温柔却有力、含蓄但刺骨,这种克制而坚定的女性视角,才是真正的锋利。



演员马士媛的表演韧性十足,她饰演的宜安这一角色倔强而冷静,却也会对家人展现温柔的一面。在她的身上,既不是母亲淑芬那种被生活压垮的顽强,也没有小女孩宜静不谙世事的天真无邪,而是充满旺盛的生命力,同时也代表着一种年轻人对待家庭的视角。



她的每一场对峙戏都绝非仅靠嗓门大小就能完成,而是要以极强的控制力展现角色的刚韧清醒,这些都使宜安这一角色成为整部电影的情感支点。

带着对角色的感动与好奇,我们跟电影《左撇子女孩》的主演马士媛,展开了一次独家对话。



独家专访《左撇子女孩》马士媛

采访| 方氏修远甫

看死君:这是你第一次来戛纳吗?感觉如何?

马士媛:对,第一次来法国、来戛纳,真的很兴奋,一切都很新鲜。不过这次主要还是有很多工作任务嘛,每天一早起来就要化妆打扮出门。这次我们没有带造型团队,就要全靠自己来。我平常是不太化妆的,所以对我来说是个挑战。



看死君:听起来的确很累,那你对戛纳这座城市本身的印象如何呢?

马士媛:很chill,偏舒服的。当地人说,如果不是电影节期间会更chill,所以我下次想趁非影展时间再来一次。我比较喜欢有留白的舒服环境,能慢下来感受。

看死君:电影节期间,你有看其他电影吗?

马士媛:其实有很多想看的,但是因为行程问题,最终只看过一部韦斯·安德森导演的新片《腓尼基计划》。画面美感真的好强,每一幕都像是被精心雕刻过,我是第一次在大银幕看他的作品,真有被震撼到。原本我还很想看毕赣的《狂野时代》和提尔的《情感价值》,但行程排不进去,很可惜。



看死君:我们回到本片,这次你与邹时擎、肖恩·贝克合作感觉如何?他们在片场是怎样的工作状态?

马士媛:邹时擎导演在现场会给演员很多空间,前提是我们在前期做了非常多细致的讨论。她会邀请我边喝咖啡边聊角色聊剧本,从角色穿什么衣服、用什么手机壳,到宜安这角色到底在想什么都会聊到,是种一起建构角色的感觉。

她并不是在片场告诉你怎么演,而是让我们先准备好,现场自然进入角色。拍摄现场我们都很自由,可以专心于当下的状态,不用担心被指挥怎么演,这让我感受到很多新东西。

肖恩因为疫情等多个原因没有参与现场拍摄,我是在戛纳首映时才真正见到,他对演员们都很尊重,给了我很多正面的鼓励。他还会特别提到,他喜欢某一段我和其他角色之间的冲突戏,让我感觉到自己有被看见,是很感动的经验。



看死君:电影开头,淑芬开车带着宜安、宜静驶入台北,预示着人物登场。电影中台北是一个很重要的故事环境,尤其是从一个孩子视角展现出来。你小时候是住在台北吗?对台北有着什么样的感情?

马士媛:对,我小时候一直是在台北和新北之间生活。小时候从新北搭706公车,穿过一座桥到台北,去西门町看电影吃东西。那种“跨进台北”的感觉对我来说很有共鸣。这部电影拍的地方、呈现的状态,很多都跟我生活重叠,所以情感很自然地连结起来。



看死君:能介绍下你饰演的宜安这个角色吗?你觉得自己的性格跟她相似吗?

马士媛:她是一个21岁辍学的大学生,来到台北,想逃开原生家庭的情绪控制,也想证明自己可以掌握人生。她性格很倔强、敢爱敢恨,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她自己想要做的事很难有人拦住。

其实,我三年前拍这部片的时候,状态跟她很像。虽然说状态很像,但我也从这个角色身上学到了不少。现在我可能还是个很倔强的人,但开始会去多想,能不能用一种更温柔的方式去面对身边爱的人。我现在回头看,会觉得这三年宜安这个角色教会我一件事:倔强也可以是温柔的。



看死君:你怎么看待宜安和母亲淑芬之间那种有隔阂又关心彼此的关系?

马士媛:我觉得她们是生在一个不擅长说爱的家庭里,从外婆、母亲到宜安,彼此间都在复制一种情感闭环,像是家族代代传承的一种相处模式。她们爱对方,但表达方式都不够温柔。尤其母亲讲起话来常常会很绕,但其实背后都是那种在意,是一种被压抑很久的亲密。



看死君:影片通过三位女性遇到的生活困境,塑造出三位鲜活的顽强女性形象,也触及到父权社会下的性别问题。幸运的是,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意识到这一点。你觉得这部作品对现在的女性观众来说有什么意义?

马士媛:对于现在的女性观众来说,如果这部电影呼应到她们心中的一些东西,那我希望这部电影可以让她们有一点陪伴感,我希望她们能够知道自己并不孤单。这些事情不只是她一个人面对,世界上也有其他人正在经历。

我想跟她们说,不要害怕做自己,不要害怕表达自己。不管是情绪还是身体上,在不伤害人的前提下,只要是我们想做想说的事情,就不要被任何东西限制。

我知道表达自己其实很不容易,但也正因为不容易,我们更要互相理解、互相支持。我自己很喜欢电影的结局,就是生活不管怎么样总还是得过,总会有方法可以过。



看死君:这部电影不仅是邹时擎导演的第一部长片,也是你第一次出演电影。请问你是怎么开始表演生涯的呢?

马士媛:其实还蛮因缘际会的,我男朋友是Jade乐团的主唱和吉他手,当时他们要拍MV《Telephone》的时候,就找我来拍。我拍完之后突然对表演产生兴趣。所以就去体验一堂表演课,然后没多久,导演邹时擎就从IG上私讯我,想和我见面聊一聊。

看死君:所以那时候,你还完全没有电影方面的作品?

马士媛:对,只有一些模特的经历而已。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咖啡厅里聊天,根本没有试镜。我猜想,导演是透过我照片里的眼神或是状态,才决定联系我的。最后我传过去试镜带,导演就决定让我来演宜安了。她可能也是明确看到我和角色之间相似的特质,所以被选上。



看死君:这个过程太有电影感了!那有没有哪位演员是你特别喜欢,对你影响比较深的那种?

马士媛:梁朝伟。我特喜欢他在镜头里不讲话的时候,眼神就能把一切说完。他演的《春光乍泄》《悲情城市》里那些角色,每个都不一样,但都非常有生命力。那时候我对演员这个职业还很陌生,但看到他演戏让我觉得,演戏好像可以展现人很复杂的面向,慢慢对演员这个领域就有了向往。


《悲情城市》里的梁朝伟

看死君:那你这次出演电影感觉如何?跟你过去拍MV相比有什么最大的不同?

马士媛:其实接到这部戏的时候我还蛮不可思议,毕竟之前没有经验嘛,所以拍摄的时候对自己有些自我怀疑,也很害怕自己会表现不好。第一次拍电影就要饰演主角之一,我觉得这是电影团队给予我的一种责任。而且整个团队都给到我很大的力量与鼓励,让我很有安全感,对此我很感激。

对于拍摄MV和长片的区别,我觉得电影真的是需要你长期和角色“生活”在一起,要在细节里一点点构建那个角色,这相当于是过了个不一样的人生,同时把你原本的人生轨道塞进另外一个人生轨道的那种感觉。我觉得这事情很神奇,然后我自己本身喜欢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,所以拍电影对我来说是很有人生意义的一件事情。



看死君:你未来还想继续演戏吗?有没有想挑战的角色或合作的导演?

马士媛:想啊,我挺想要成为电影演员的吧!就像我刚刚说过的,拍电影真的会经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,能跟很多人有深层的交流,我很喜欢这些事情。而且我觉得,当演员其实并不分年纪,每个时期可以拍不同的角色和不同的状态。

至于想演的角色,其实我没有太设限。非要讲的话,我还是很想演那种底层的角色,我觉得这样的群体或角色有更复杂的人性,我也很想替他们发声。导演的话……那当然是李安导演,那是我一个特别大的梦。



看死君:电影里有很多场景发生在夜市,也让全世界观众看到台湾的夜市文化。如果要你推荐一个夜市给大家,你会选择哪个呢?

马士媛:我私心来讲的话,会给大家推荐乐华夜市,地点在中永和。这个夜市是我小时候最常去的夜市,学校对面就是那里。每天下课就去吃东西、逛摊位,对我来说这并不仅仅是个夜市,更是童年的游乐场,就像电影里的宜静一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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